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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章 算什麽男人 算什麽女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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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禪院家-

來自上層的任務。

指名給禪院家。

“是高專的天與咒縛,檢測一下,禪院家比較有經驗吧。”

聽到「天與咒縛」,禪院直哉眉頭一跳,不可抑制感到胃的攪亂和心底隱約的憤怒。

指定?

經驗?

天與咒縛?

說不清是什麽感受,像踩在死水中的汙泥,黑石下的腐爛蝦蟹被翻上來那股隱隱惡臭。

禪院甚爾就算是個廢物,也是禪院家的廢物。

就算本人拋棄了禪院家,家族的烙印也不會消失。

一個甚爾君就夠了,哪來那麽多惡心的家夥。

“上層真的很閑呀,沒事就到處挖掘無用之人,指望廢物利用也太愚蠢了。”他毫不克制地在大廳中出聲嫌棄。

坐於高位的直毘人喝了口酒,隨口道:“那就交給直哉負責吧。”

“為什麽!?”

“你之前也總是和甚爾打鬧,更熟悉天與咒縛。高專這個據說有點古怪,能破除無下限,你多留意下。”

“嘁!老頭子……”直哉小聲抱怨了一句,轉身走了。

壞心情在看到資料上的女性後,更糟糕了。

女性咒術師越來越多了。

一點都不可愛啊,都出來工作了,算什麽女人。

禪院直哉和你面對面。

你想起來了,這家夥。

你望著他笑道:“流鶯~”

你把這句話還給他。

見面第一次就罵人的他,算什麽男人。

啊不,他勉強算是少年吧。

你瞇起眼,努力辨認他身形長相。

得虧那些字,你不是近視勝似近視,連硝子都說你的眼神有時候很奇怪。

「獲得2名以上的1級術師推薦之人,將與現役1級、或實力相當於1級的術師共同執行數次任務。若在此過程中判斷其具備良好適應性,將獲準晉升成為準1級,並單獨接受1級任務的委派,而任務的結果將決定其是否可以正式晉升為1級術師。」

以上為晉升為1級的規則。

你的目標是一級。

所以你只查了一級的晉升規則。

到了目的地你才發現,你到底能成為幾級,全看和你一起執行任務的術師怎麽評價。

這位術師怎麽看也不像是會給你高分的樣子。

你們已經因為見面語打起來了。

其實你現在脾氣正在變好,控制越來越好了,多虧瑪奇瑪和夜蛾這倆人生導師。

一個懷柔教育,一個暴力教育,一個周末,一個工作日。

完美對稱互補。

開始你沒搞清楚他的術式,吃了點虧。

禪院直哉的戰鬥意識很好,術式和體術配合得當,靈活運用。

他下手不重,心裏想著你是女人,看不起你,這給了你反應的時間。

你適應後,變得有來有往。

在咒力的強化下,他不會出事,你很放心地錘他。

他勉強是同伴吧。

啊,或者是前輩?

夜蛾要你來京都時講點禮貌。

你決定乖乖叫前輩。

你一拳打在他的下頜,他漂亮的嘴角流下零星鮮血混著唾液。

傷口在喘息。

比起身體的疼痛,禪院直哉更不能接受外表的破損。

他怒了。

誒——

“餵餵餵,正經人哪會隨身帶小刀啊?”你笑著握住刀刃,“前輩好兇哦。”

第二個賦值:「你是天與咒縛的強悍身體,刀槍不入」

禪院直哉瞪大了眼睛,滿臉不可置信。

這是禪院家的咒具,不是普通的小刀,就算是天與咒縛……

你不對勁。

你把刀丟還給他。

他接住,騷包地在指間轉了一圈才插回鞘內。

你們的打鬥發生在沒有人煙的森林裏。

第一個任務是探查失蹤案。

術師不止是戰鬥就夠了,21世紀要的是全科人才。

兩位全科人才的打鬥沒有引起註意。

禪院直哉整理好自己,難掩狼狽。

他仍然憤憤瞪著你,充滿惡意,腦瓜子裏你正在被淩遲。

你問:“前輩會不給我評級嗎?”

直哉輕蔑一笑,“四級怎麽樣?”

“不行啊,我要一級。”

“做夢呢。”

“怎樣才行嘛?前輩~”你眨眨眼睛,吐舌。

“呵,女人就是柔軟一點才對啊。”直哉認為你服軟了,下一秒,你掐住了他的脖子,把他抵在樹幹上。

他措不及防嗆到口水。

“咳咳咳——”

你說:“一級,不然前輩就去死好了。”

直哉:“咳—你想被通緝嗎?”

你:“失蹤案誒,多一個不多,少一個不少。”

直哉:“我可是禪院家的嫡子,和普通的垃圾才不一樣……”

說這話的時候,他拿著你的匕首捅進你的腰際。

什麽時候摸走的?

術式?

嘶——

匕首不是刀啊,原來如此。

即使匕首在你的肉裏絞,你也沒有松下一點力道。

他的臉憋紅,扯出一個挑釁的笑,但你看到了他眼裏閃爍的一點驚慌。

你能感受到指節下頸動脈的搏動。

心臟在拼命供血。

你松開手,按住他的手,把匕首拔出。

缺氧讓肌肉變得有些綿軟,你松開手後,他的註意力到了喘息上,沒有抵抗。

“做任務吧,前輩。”

你捂住傷口,走在前面,拿出了宿儺的手指。

老方法了,不管什麽情況,只要用手指把咒靈吸引出來就可以了。

一根不夠,就三根。

禪院直哉跟不上你的腦回路。

他站在原地想了想,還是跟了上去。

就算是四級,也要有個看得過去的理由。

你不會反轉術式。

你連咒力都沒有。

“螞蟻,螞蟻,螞蟻……”你碎碎念。

直哉被你吵的不行,沒好氣問你在念什麽。

你:“兒童讀物上說螞蟻的牙齒很鋒利,可以用於傷口嵌合。”

直哉:“白癡,用繃帶。”

他丟給你一卷。

你又丟給他,“幫我。”

直哉:“……”

真是給你臉了,禪院直哉只想把繃帶塞進你嘴裏。

“不然我失血過多死掉,前輩也要接受審查吧,在牢裏吃灰。”你聳聳肩,傷口血流的更多了,“匕首上有前輩的指紋喲。”

直哉:“……”

他幫你包紮了。

“謝謝前輩~~”

你很有禮貌,雖然他包的很爛,很緊,很痛。

他不高興,你就高興了。

**

失蹤案很簡單。

離開此世不就失蹤了嗎?

墜落。

不停地墜落。

禪院直哉突兀掉進地下的黑洞時,把你也拽下來了。

他真沒品。

你們各自墜落。

像掉進兔子洞裏的愛麗絲。

緩緩下墜。

你們都在等待下墜結束的那刻。

都有著無論發生什麽都能解決的自信。

但沒想到,等了那麽久。

黑暗讓時間拉遠,拉到比永遠更遠。

你們無法確定時間的流逝。

你們從沈默寡言到聒噪無比再到沈默寡言。

你變得昏昏欲睡。

墜落。

平穩地墜落。

像回到母親的羊水中,四周是空氣也是溫暖。

你們不會感覺饑餓,口渴,疲憊。

一切的一切都靜止了。

在靜止中墜落。

你沒告訴他,你死了一次。

再次醒來時,你還是在這。

他沒告訴你,他發現你心跳停了一分鐘。

在你心跳再次響起時,他被嚇了一跳。

你打起精神,禪院直哉就在你伸手就能撈到的地方,你仍然大喊,對自己,“醒醒!醒醒!四硫祈!不要再睡了!”

他諷刺你:“只有你這只豬能睡那麽久。”

你繼續大喊:“睡覺都做不到的前輩連豬都不如!”

直哉耳朵疼,“我不是聾子,不要喊了!”

你聳聳肩摟住他的脖子,摟緊。

兩團粒子在黑暗中相撞,什麽火花都沒產生。

無視他微弱的掙紮和嫌棄的話語。

你非常非常小聲,小到和黑暗融為一體,輕飄飄像一團溫熱的氣,飄進他的耳裏。

“沒事,我們有兩個人。”

禪院直哉對你的安慰不領情,“兩個人都出不去,你是廢物嗎?”

“你出去了嗎?你個廢物前輩。”你笑著反唇相譏。

“嘁!”直哉盡力看清周圍,但無盡的虛無在眼底留不下一點痕跡。

但肯定是有光的,即使微弱。

不知何處而來的光。

不知何處而去的黑。

直哉的術式是對事先錄好的動作進行投影覆寫。

這個地方,就像無數個覆寫重疊。

沒有區別。

離人最近的宇宙,是腳下的影子。

他想離你遠點,你一直在絮絮叨叨些什麽,黑發飄在空中,像一團海藻,而你在吐槽他的頭發飄起來像海膽。

半斤八兩。

直哉把的你手臂輕輕撥弄,“離我遠點。”

弱氣,比起命令,有點撒嬌的玩鬧意味,他的腔調再適合不過了。

你挑眉,一腳踩在他高貴的肚子上一蹬,兩人離遠了。

離得很遠,遠成一個點。

“沒有兩個人了!”你哈哈大笑,聲音傳來:“你一個人墜落吧!”

直哉的表情你看不清,大抵是氣憤和驚訝。

你等了等,努力又游了過去。

他看著你滑稽的狗刨式,冷笑想踹回你,你扯住他的腳,拉近,交錯,又勾住了他的脖子。

“好了,又是兩個人了。”

“……你覺得你很幽默麽?”

“哈哈哈哈哈我覺得挺好玩的。”

你壓住他的肩膀,上升,空中蜷身,翻轉,背對他。

他看著你的面目隱約升騰,帶著模糊的笑意,紅眸低垂,居高臨下,聲音出現在身後。

“哇哦,10分!”

你察覺到一絲不對。

你拿出放在外套口袋裏的筆記本。

翻開。

世界上每時每刻都有人離開,有人誕生。

你的本子時刻有最少三頁的人名。

如今全沒了。

只剩下兩個——

「四硫祈」

「禪院直哉」

“你為什麽在本子上寫我的名字,你……”

他看見了,語氣得意,像個狐貍。

留白充滿旖旎的意味。

他想起來了,你向他告過白來著。

當時覺得受到了侮辱,垃圾不配對他說出那種話。

現在情況不同了。

你勉強是咒術師。

他不介意拒絕你一次。

你啪的合上本子。

你是本子常住人口了,問題不大。

關鍵是——禪院直哉會怎麽死?

摔死?餓死?渴死?被你殺死?空間坍塌?頭炸掉?四肢切掉?身體切丁?

“餵,不要無視我的話呀。”他咬牙切齒。

啊,還在催促你的他,不知道你在腦子裏已經把他的死法想了一百種。

你說:“我們要出去。”

“你的力氣就用來說這些無用的話嗎?”要能出去早出去了,直哉不輕不重地罵你:“廢物。”

你沒理他。

開始思考。

怎麽出去呢?

剛剛的那絲不對勁。

為什麽攬住直哉時,沒有一絲重量。

為什麽有向上的力讓頭發飄起。

為什麽有向下的力讓你們下墜。

為什麽你可以移動,而直哉不可以。

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……

咒力?空氣?物質?

第三條賦值:「世間萬物於你無一不可觸及。」

你伸出手,收緊。

你握住了。

你的身體停止墜落。

突如其來的第三力,你的心臟咯噔一下,猛然泵血,肺部壓力讓你大喘了一下。

“哈——”

很快,身體再次平衡。

你晃晃腳,也踩到了。

你雙腳踩實了,踉蹌一下,膝蓋一軟跪坐在虛空中。

禪院直哉看見你跪了,下意識開嘲諷:“?這麽弱就不要當咒術師,結婚生子依靠男人好了。”

“依靠你這種連站都站不了的廢物男人嗎?夭壽喔。”

“你!”

“哈哈哈哈哈啊。”你放松地笑了,慢慢站起。

“怎麽回事?”他發現重點,“你不是沒有術式嗎?”

你隨口胡謅:“不是術式,是惡魔,我和磁懸浮惡魔簽了契約,磁懸浮你懂嗎?!高科技!”

直哉心說我看著很像傻子嗎?

哪來的磁懸浮惡魔?

算了,還吊著呢,先不問了。

倒也不覺得累,他就是嫌這個姿勢不夠優雅體面,像是你的掛件。

“不要在我頭上,拉我上去。”他理直氣壯提出了要求。

你翻了個白眼,先不理他,抖開本子看了下。

名字還在。

唔。

他去死沒問題,死前要給你評級啊。

你有求於他,便對他好點了。

你把禪院直哉托起,圈住腰,勉強平視了,滿足直哉少爺“不要居高臨下看著我”、“不要在我頭上”等諸多要求。

他不適地動了動,偏偏沒了你就要掉,勉強忍了。

直哉:“你就不能背著我嗎?”

你:“等下再說,有個事商量下。”

直哉:“什麽?”

你:“人要不忘初心,我需要評級,給我寫個一級的評價吧!拜托了前輩!”

你用額頭和他的額頭咚咚碰了幾下。

他被你撞得頭暈,“你在做什麽?!!”

“磕頭呀。”

“……笨蛋!”

他按住額頭,瞪了你一眼,“評級不止一次任務。”

你遺憾地嘆了口氣。

看來他必須活著了。

你低頭,“摟住我。”

“??”

“背著你呀,上去了。”

**

你們朝上走。

黑暗踩在腳下。

朝向無望的彼岸。

你:“餵,前輩,打開本子給我看看。”

直哉:“你沒手嗎?”

你:“我的手拖著您尊貴的屁股,快點別廢話了,不然扔你下去哦。”

你爬的要沒耐心了,如果不對,就趕緊換方向。

他從你口袋裏拿出本子,手指插進那一頁,抖開,湊到你眼前。

“自己看。”

嗯,他的名字沒了。

下墜會死,停了就不會。

只能往上了。

你擡頭,遙遙登天路。

一步。

兩步。

三步。

三十三步。

九十九步。

一百零一步。

一萬零一步。

十萬零一步。

你跑著。

你走著。

你跳著。

你發現禪院直哉竟然睡著了。

你要氣死了。

你大喊道:“你好重,禪院直哉!”

他醒了。

睡眼惺忪,綿軟調子:“閉嘴。”

清醒點後,他訓斥你:“不要直呼我的名。”

你找架來吵:“你是死人嗎?叫了你的名是不是半夜要來索命哇,規矩真多。”

直哉哼笑,“規矩多你遵守了嗎?”

你:“我沒拿你們家好處,憑什麽守你們的規矩。”

“沒有禪院家,焉得咒術界如今局面。”

禪院直哉的話裏透著一股死氣沈沈的自傲。

“禪院家的歷史就是咒術界的歷史。”

“你們都拿著禪院家的好處。”

你不給面子地打了個哈欠,“前輩,講個笑話來聽聽!”

“餵,能不能聽人說話啊!”

“你說的都是屁話,不想聽,講個笑話吧。”

“你就是個笑話!”

“喲,生氣了?”你笑了,又隨口撩撥了幾句,禪院直哉果然又熱鬧起來。

你總算不無聊了。

無聊時就氣一下直哉,你就精神了。

他也精神了。

雙贏!

**

你看著頭頂的圓形出口,像是天使的光圈。

你想到在公安見過的天使惡魔。

他總是一副淡然的,生無可戀的模樣。

掌握生死的他確實可以做出無所謂的姿態。

你可不行,你看到出口簡直要高興瘋了。

跳起,扒拉住外界的地面,爬上去。

離開黑暗後,重量全回來了。

你撲街了。

禪院直哉還嫌棄你落地姿勢讓他顛簸了,嘲笑你廢物。

結果他從你背上爬下來的時候,腳一軟,也撲了。

驟然沒有過渡的,從一個重力環境換到另一個,五條悟來了都……唔,他可能不會撲。

但你會努力讓他撲。

一視同仁。

你順腳踹了一下禪院直哉。

“廢物。”

禪院直哉咬牙切齒瞪了你一眼。

你看了下時間,剛過去一分鐘不到。

時間是停滯的。

你很無語。

一趟下來,連點時間痕跡都沒留下。

白給。

詛咒,惡魔,一個都沒看到。

你揪起禪院直哉的衣領,“走啦,去殺詛咒!落日前解決不了,前輩的名聲就要掃地了!”

“松手!”直哉掙脫你,“你的任務,關我名聲什麽事?自己沒用不要扯上我。”

你們一路罵罵咧咧,又踏上了做任務的冒·險·道·路。

作者有話要說:

副本目的是開掛(開發新用法)

世間萬物都可觸及的話,就像空氣、電子、咒力這些也是可以的,前提是要能理解。

勇者當然要超————強

是沒有打雪仗,沒有苦夏的歡樂大if世界!(但是不保證mkm

流鶯就是ji女呀,還是流動的那種低級()

彩雲豬豬在我這就是嘴臭男孩()

——————

是掉進影子(裏世界)裏了

是突然想到忘了哪個大大考據的,猜測禪院家的術式時溝通裏世界。

就幹脆掉進裏世界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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